A. 束新水的人物文章
我话写生
写意人物写生,在这些年里画了不少,多半是不满意,但也偶有满意之作,时间长了,也便有一些想法。
周京新导师在我们本科、研究生时,常常问我们的一句话就是“有没有过模特关?”模特关怎么过?过得怎么样?一直在拷问自己。
画写意人物画的,几乎没有几个画家说没同模特打过“交道”。这里的“交道”当然不是交往,而是用笔、用墨、用心同模特较量过招。较量的次数、年头有多有少,较量的结果当然有输有赢,甚至较量结束亦不知输赢的也不在少数。其中滋味,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初次与模特“谋面”,都是表现心切,心血来潮,大砍大杀,心中有感觉,却恨手中笔墨不听使唤,叫它往东却却朝西,叫它往北却朝南,干湿浓淡,全然无理,画出来的东西与当初想表现已差之十万八千里。其结果必然败下阵来,但终究还是有匹夫之勇,画面感觉是新鲜的,过程也是刺激的,结果是糟糕的。但也尝到写意人物写生过程的滋味是如此的刺激,对写意人物画这事就从此欲罢不能,一往无前了。
知道生动的模特与最后能落实在宣纸上预想效果之间有天地之差距,这差距是多方面的。画着想着再画着再想着,便知道差距有笔墨的,有造型的,有格调的,有感觉上的,有情绪上的等等多方面。而提笔写生的过程往往局促不堪,容不得思前想后,画前想法多,画的过程中往往忘了想或来不及想,什么造型什么格调的,画完又遗憾。画多了,画得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加点进去,也会从容一些。也能提笔想一想,不让画催自己,而能主动控制画面了。
画着画着也便知笔墨可繁可简,可润可燥,可纵可收,可方可圆,可精致可糜烂,也可厚也可薄,个中感觉是大千世界的,法门千万,外相丛生,其内核却无形,也知适合自己的不过一二,明了这些,但也未必全明了,只是明了了不少,这其间少不了周老师多次指导。
造型更是难事,多年以笔墨对之,久攻不克,体会甚深。形有正有邪,正未必就好,邪未必不成;形亦有实有虚,实有实的破绽,虚有虚的门道;形有雅有俗,雅有雅的精致,俗有俗的味道;形有工有写,工处易板,写中难致韵;形还有幼稚可爱的,有幽默滑稽,有荒诞离奇的,形有老辣愚拙的,形有天真的,有精巧的等等,形也是万千世界,进去了常常迷失方向,往往不得要领。逡巡反复,无功而返者居多。多年打拼并聆听师门要领,终究明了一二,形之相虽无穷却也处处显现,可捉摸可感悟,可写就,可塑造,最终是适自己者方能生存。古人之形,别人之形,未必全然适已。认识自己,找到自己情趣之真,再去把握造型,把握笔墨,自然会便捷得多。
一直想过模特关,但模特关难过,后面还有笔墨关,还有……关,关口很多,信心是关键,每张写生有所得,有所悟,就是收获。好在心里手中日渐明确。
禅宗有三境界:未参禅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入门之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悟道之后,又“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画写意人物画写生何尝不是如此?!我不知自己是处在“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还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阶段,总之希望尽快能够是‘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当然仅从模特身上去找恐怕很难找到。来源:凤凰网
一路走来一路写
故乡之景是我学画最初的冲动,那里有古树、清流、草甸、沙滩、竹园,我从五六岁到初中都一直在那里放牛,长时间地与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待在一起,想或不想、想入非非或胡思乱想,思绪总与这些景牵连在一起,景触动着我的灵魂,欲说却忘言,无以言表,隐约觉得画或可表达,这也是我最初学画的冲动。但学画至今却从未动笔画过家山家水,总觉得自己的手段还不能够表达,或现有手段尚无以尽意。因为这儿山山水水不仅只是实物而已。
黄山亦然,它离老家70公里,算是很近,很多次机遇可以去,但都推却了,就因为黄山在心中有神圣之地位,冒然去观、冒然去表达怕缺憾甚多,这种两难局面在终结,单位组织老师为百年校庆去写生,徒然的兴奋与胆怯交织在一起,当坐在黄山一角写生时,心中似惴惴不安,许久不不了笔。
黄山之实景比过去电视、图片、绘画作品及心中想象的还要来的震撼。它巍峨、妖娆、含蓄、直白、朦胧……思想过的它都有,没想过的它更多,历代画黄山的画家不计其数,作品上千,但也只能表现黄山一面,不可能尽其全貌。大家之中,有梅清轻盈飘渺之黄山,渐江刚毅凌削之黄山、石涛苍茫肆意之黄山、黄宾虹浑厚华滋之黄山等等,黄山之画千颜万貌,但仍貌不尽真实之黄山。我不敢斗胆貌出更精彩之黄山,但我写生之时恰逢烈日,难见黄山之云雾,山势扑面、苍然浑厚之感尤为强烈,故想表现另一种黄山。用枯、拙、渴笔表现一山之浑厚之感。两次写生黄山,先住狮峰后住玉屏,一北一南,南秀奇北雄浑,各住五天,相隔三月。住狮峰画狮峰,觉黄山乃一天然巨石兀突面前,可能与自己写生时选景有关,常人可见美景皆人山人海,无以立足,更不可能写生,故另觅静处,大都抵近山峰处,山峰仰面而来,大、厚、浑,以致刚动笔画《渴笔狮峰》时长时间无法动笔,无从下手,历史作品及经验此时有点使不上力,后来干脆画我所见、画我所感之黄山,狮峰占满画面,其间纵横石皴石裂,以枯笔横扫,有各态奇松恰好破满幅一巨石之单调,松石、笔法皆大阳之意,再引一阴柔山泉之润之,使画面不至过火单调,皴法石法不讲究前三后五的叠法,平铺以壮其气,松林一片立于半山,实为虚景,以衬托狮峰之雄,山泉以虚为实,以少胜多,为画眼。烈日当头从八点画到十二点,一气呵成,窃以为喜。笔含真情,画出当时真实所感之黄山。在狮峰又陆续画了《清凉山一望》《清凉胜景》《仰观狮峰》等画,多角度写出心中的狮峰,各有满意或缺憾之处,喜在自有我法于其中,缺在有时失之粗率,有时古法或别人黄山之法总不时显现,不能纯粹一以贯之。
在玉屏最有名之景是迎客松、天都峰、莲花峰,天都峰及莲花峰没作重点描写,迎客松是众人皆知的明星树了,当然不会放过,提笔沾墨兴致勃勃,落笔却迟迟,这棵形也太熟悉、太深入人心了,想画这么一棵众人皆知、众人皆悉之树难免犯难,太似俗,不似过不了“群众”一关,这与当年画家都画毛主席情况有些类似,主席形象人人熟透,但石鲁、李琦、刘文西也从不同角度成功塑造了他们心中的毛主席形象,也能被世人接受。迎客松的各种形象照片、国画、版画、铁画、剪纸等不同形式置于千家万户中,其形已经太世俗化,要画出众人皆悉的“俗形”确实不易,这种“大众之形”还有很多,比如中国熊猫,我们在棉被、茶杯、课本等各种生活用品及生活环境中大量可见形,但大多数形只是在熊猫原型上加以可爱化,突破不多,美国好莱坞《功夫熊猫》一出立马觉得熊猫的俗形有一突破,不仅可爱而已矣,还幽默、诙谐……,故应对熟悉得已经非常平常之形,其实更有挖掘的意味,此形虽已成定势,但我有我的视角、我的判断、我的塑造。这样想,就先以迎客松“俗”形正画,因为先前所见迎客松之形是间接或已历多次变过之形,第一次亲眼所见,先摆正心态,诚恳地亲眼亲笔过一遍,或许将来还会画,还会画出别样的迎客松,但此时恭敬正画是首要的。迎客松长在玉屏峰南麓,用天俊之形来形容不为过,虽然有一巨枝已碳化,但不损其威,其雄姿确冠天下,而画家笔下的迎客松之形已是画之形,是再造之形,与寻常草木之画形在画理并无高低上下之分,只有画家对于真形理解、阐发、发现及笔墨的高低上下之分,终究还是落实在中国画本体语言的理解和表达上,真形虽好但表达一般,画形即一般,即便如迎客松般的天姿亦然,真形最终代替不了画形。中国画的本质是笔墨语言及中国画的内在气韵格调,外在的客体之形再“美”,表现出的画面不合中国画内在之道也是枉然。不过迎客松这株奇松,细细端详,却发现了其形与中国画道理有许多暗合之处。如非对称美,有松有紧,有收有放,疏密得当等等这些中国画造型之原理,也合乎道法自然的最高原理,也难怪老百姓喜欢它,是有道理的。于是也就认真写之。画好之后还挂在家中,如同许多家庭挂迎客松的图画一样,但这是我写生的,还是不一样。在玉屏还画了《天都峰远望》等多幅作品,亦有得有失,画后感叹:黄山千面,不可画尽,能得一二已是欣然。
从黄山下山随导师先后在溧水、盱眙、常熟等地写生。这此地方之景若同黄山相比,可谓从仙境堕入凡间。先是在麦收时节在溧水写生,溧水以平原为主,些许有些很矮的小丘陵且长满高低树木及草丛,无有皴法,一眼望去,顿时茫然,更谈不上写生,可谓无景可写(在我看来),但观导师周京新却随处安顿见景即写,都在周老师笔下有开有合,有章有法,韵味十足,都以“周家笔墨”精彩纷呈,叹为观止,师兄弟们常开玩笑,给周老师一块水泥操场周老师都能画得饶有兴致,并会呈现精彩画面。自己也硬着头皮摆开画架开始写生,这溧水之景与黄山之景差别也太大了,黄山之景在奇在险在峻,溧水是典型江南水乡,平而无奇。于是搁笔开始细察,慢慢的却也能品出此处之景一些妙处,一小块不大的地方居然十分丰富,景虽平远推去,但也不缺层次,先是田地弯弯扭扭,依势依地分成不同形状,可见其人多地少,每一小块地都要种上东西,种上的东西品种还挺多,有种的麦子(收割完和未收割完的;收割整齐和收割得不整齐的),有种的蔬菜,辣椒、丝瓜、瓠子,茄子,还有种的甘蔗苗,还有刚种下的水稻苗,靠低处,有弯弯曲曲窄窄的小水沟,沟里长着参差不齐的水草,还有麦收过刚翻耕过的土地……不看不知,细看才觉得层次结构真不少,其丰实程度甚至超过黄山,黄山的奇在山形,结构大致是石与树,石形树形虽多,但层次也就两大类而已,最多加上瀑布泉水,四大类而已。但眼前溧水的江南小景却能在数亩之内有数十种不同的结构层次,解析过景再画起来,头皮不再发麻,渐渐地也颇有兴致,依然用渴笔,写出麦收后的江南小景,此景却也有故乡景致的一些影子,虽然不敢画故乡,画溧水权当画故乡小景的练习,其中也含对故乡之景的情感注入,溧水小住几日,也画得几张满意之作。有了溧水写生的经验,到了盱眙也就不那么犯怵了。
盱眙的景与溧水大致相当,以平原田块为主,间有小丘陵,不过盱眙的丘陵不似溧水的丘陵那么茂密苍翠,稍有些荒芜,特别是半塔村一线的丘陵有些特,长得不怎么茂盛且又不怎么周全的杂草并没有铺满山丘,零零星星又斑驳不齐,最长眼的是山上尽是大小不一的圆形椭圆形的石头,黑颜色,大的直径有几米,小的如足球大小,一堆堆,乱乱的,像是天上落下的。山的感觉有些面目狰狞,我还不小心在哪摔了一跤,半年才好。山的感觉怪怪的,但画起来较画溧水时顺手多了,这种荒芜之感正合我枯墨秃笔,半山腰有人工植了些树,并未全活,多半枯死,只有个别一小簇树长得好些,故虽然人工造林却也经过大自然裁剪过,坡上还有些规整不一的梯田,种了些旱地庄稼,有种的花生,有种的玉米,有种的黄豆、绿豆等还相当丰富,看清理清后再落笔画时又要少费些心思了,中国画的本质及终极目标即道法自然,人工的东西摆在画面里纵然画得再好总有说不出来的味道,自然造成的山水之形,自然形成的树木杂草,都那么妥帖,顺眼,顺心,中国画画得不好一定是看了不顺眼,感受起来就不顺心,自然是某些地方出了问题,写生的目的就是学习自然,贴近自然,说道法自然有些大,但常在外写生自然而然会觉得自然之妙来,人造之形再高级也敌不过自然的鬼斧神工,当然我不是纯粹自然主义,也不是唯自然主义,而是说自然的奥妙远胜故纸堆里的东西,自然之道无穷无尽,古人也只是在千万自然之道中感悟出一、二而已,这一、二之道便足以形成宋四家元四家清四僧等,但自然之道远未被古人穷尽,自然之道仍有千千万万等今人、后人去体悟去感觉去表现,当然自然之道并不是显而易见的一眼即得的,而是藏于山山水水之背后,隐于万事万物之中,笔墨之道亦然,古人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莫不是这个道理,盱眙之景兼有苏南苏北皖东南的风采,细细品读悉心描绘收获颇大。
常熟最个别致的地方,另面条都同别的地方不一样,细细的长长的,汤是清澈的,叫龙须面,果然江南之致,景也一样雅致,虞山中的兴福禅寺就是一小苏州园林,比起苏州园林似乎更幽更静,大概是一个藏在深山一个藏在闹市的缘故。兴福禅寺是千年古寺,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水池,树木行廊都极尽营造者的心思。据说文革时因为驻军才躲过被拆的命运,庙里几位出家人似修行很好,文雅清澈,这种景太精致太幽雅,以致于我的枯笔粗墨有些迷失方向。先从外围画起,寺门一水与山相隔,寺门口虽有人工铺建的路口,但路边的山坡还是有几分自然的生气,尤其寺门的几棵柏树形态各异,小山坡上的杂树也各得其姿,也好,把这些作为画眼,让寺庙成为陪衬,不斤斤计较于一砖一石,一瓦一椽,空勾简笔画出寺庙走向和大抵结构,让门口几棵老树来“唱戏”,用线都不扣太紧,有意无意之间,求得一个“静”字和一个“虚”字,终究还是想表现一个“空”字,繁树密枝皆为表现寺门口的空寂,当然只是心画而已,寺中的香火还是相当旺盛,善男信女们络绎不绝,但这些尘世之色权当过客,当然进不了我的画面。常熟一连几日都是小雨霏霏,倒也与景十分相配,景小在雨雾中倒显得十分比幽深迷朦,想来画在此时表现力似乎该让位于南朝的词了,一句话——意犹未尽,当然有时说的画的都难尽意,只有心中把玩才徘徊不绝余味且长。
写生的确妙处甚多,见景如人,一人一面,一景一况都那么不同,每每寻思以笔墨来表现来解决应对之道,虽苦亦甜,挫败有挫败的痛处,得胜有得胜的欣喜,但千山万水还要不断面对,笔底世界亦随山随水在转换,景永无边际,笔墨之道长无止境,关键每每小得每每触感,其心灵境界亦会日新又一日,会有一天想画家山家水,也许在别人看来,我的家山家水一如别处一样平凡,但在自己心中,全然不同,不知何时能画出带青草泥土香味的地道画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求索”!。来源:中国在线艺术网
束新水2013.7.25于浦口
游走与游离
“游走”是指笔在纸上随意走动的意思,“游离”是神情放松,不拘于物的意思,当然这是我个人对“线”的理解,真正达到这个情境却并非易事。
线是人们对外界最早又最朴素的表达方式,遍及世界各处的原始壁画岩画其生动质朴的线条,无论经历多少年,都会让观者心动不已,因为那质朴的线条表达出了祖先的环境、祖先的世界、祖先的生活,这就是线之最初的强大表现力。在中国又历经数千年文化的浸染,线变得越来越深不可测了,这变化过程少不了有工具材料的因素,即毛笔的使用,宋苏东坡曾说“笔软则奇妙生焉”,同朝的米芾强调笔的“八面出锋”,想来毛笔使线之形态有了无穷变化的可能,而注入线中的文化又是线内质丰富的关键。
原始岩画的线如何代代演化成后来线的各种形态,已不得而知,但有了明确文字记录以后,对于线在中国传统人物画中的内涵变化还是能得出一些粗略的脉络。孔子入周都看周明堂感叹曰“尧舜之容,桀纣之象,名有善恶之状,以垂兴废之戒焉。”想来孔子看到的壁画同一千多年以后的唐朝阎立本所画《凌烟阁功臣图》《历代帝王图》多少有些渊源吧,虽然已无从猜测孔子当年在周的明堂所看到壁画的模样,但我们从敦煌及其它各朝代所存的壁画中不难看出线是历代壁画的核心语言。只是线在各朝各代的壁画中所赋予的气质却大相径庭。汉的朴拙雄浑,魏晋是风流飘逸,唐的雍容大度,宋的线形态多样,元的线是风格粗犷、气势恢宏,到了清,线渐入机巧。壁画如此,而落在纸、绢本上的线则更是形态万千,神采多样。如果说从“曹衣出水”中能窥出中国的线有西域印度的踪影,那么“吴带当风”则全然是线在中国本土自然长出的花。正是渊源多种,才有顾恺之线的行云流水,曹仲达线的“曹衣出水”,有吴道子线的“吴带当风”,还有阎立本线的大家风范,有张萱、周舫线的宫苑风范,有周文矩线的“战笔”,也有顾闳中线的绵劲,有李公麟线的典雅,还有陈老莲线的凌练等等线之各样形态,线之各样风格。线在中国传统人物画上的种种表现的确风采多样,有历史的一脉相承,有国外的风格影响,有宗教的滋养,有中国传统儒家文化的熏陶,有画家的天份秉性的不同,也有中国书法的影响。本来在世界各地先民中皆有运用的线,在中国开出的花最茂结出的果最盛,这应是不争之实。当然后来有好事者,把中国浩繁多样的线总结出“十八描”来,这也未尝不可,但要仅认为线之形态就是这十八种样式就大错特错了,而要描绘心中所想眼中所看的万千世界,也断然不能仅仅只靠十八描。如果中国的十八般武艺,十八般兵器,真正解决对手的也许是锄头、也许是绳子,当然有枪更好使。十八描的境况也该如此。传统线的瑰丽之花其美不只在线之形态而在画者之心。画者之心也是时代气质时代情境的缩影,明人再有大度的心料也难画出唐人那样恢宏大度的线,当然唐人虽恢宏确也无法画出晋人的风流。一言以蔽之,能画出真性情,画出真自我,也就画出时代之魂。装腔作势,只能徒劳而已。而画出真性情真自我的线也绝非易事,其中有千山万水的阻隔,在悟、在读、在行、在思、在心里、也在手中。 来源:新浪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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