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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拍照背景圖片

發布時間: 2024-11-17 11:07:45

A. 求大神幫這張照片p成身穿軍裝的照片 換成背景在武警部隊 因本人在四川 甘孜州 河崗山邊防武警190

ps圖片頃如內行一歲租看就知道,玩玩可以,千萬別乎乎兆當真!提示:圖片上有ps水印!

B. 武警警徽 背景黑色的圖片

用PS的

C. 十一國慶,長城寸步難行!國內有哪些景點人多到「窒息」

十一國慶長假,如果去長城,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狀況,必然是人山人海,寸步難行。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在這樣的黃金周里,有多少「好漢」去我國長城了?應該十萬人一天吧。

至於國內有哪些景點人多到「窒息」稍微想想也可以知道。是那些著名的,眾所周知,交能方便的景點。我在此就列舉幾個吧。

第四、廣西黃姚古鎮。古鎮位於廣西昭平縣東北面,始建於宋朝開寶年間,距今已有一千多年歷史。古鎮里的明清建築保存完好,有300多間嶺南風格的建築。按照風水學說的九宮八卦格局興建,被譽為「中國第一風水古鎮」。

到過不少古鎮,還是躲不過黃姚古鎮的誘惑。相信在十人國慶里,這里也會人山人海。人多到「窒息」。

D. 邊防派出所的「皇帝」

「你爸媽就是個臭老師,又窮又沒關系,你竟然還能進邊防,還能讀研,甚至能分到『華僑』,真是狗戳瞎!」

2018年3月21日,公安邊防部隊、消防部隊、警衛部隊正式脫離武警部隊序列,真正落實「軍是軍、警是警、民是民」的原則。

就在同一天,前同事阿磊在微信上對我說:「陸飛被『帶頭套』,抓到北京了。」看到這個消息,我回復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2013年,我研究生畢業,陰差陽錯地被分到了珠城邊防支隊華僑邊防派出所。

華僑邊防派出所當時轄區面積有接近22平方公里,除了幾個碼頭,還要管大大小小100多個小區。我們不僅要干公安派出所的活,還要兼顧「三類六種」案件,更要管好大量流動人口( 其中傳銷人員占很大一部分 )。簡單來說就是:「警多、案多、傳銷多、破事多」。

( 編者註:「三類六種」案件指發生在邊境管理區的組織他人偷越國境案,運送他人偷越國境案,破壞界碑、界樁案,以及在邊境管理區查獲的走私、販賣、運輸毒品和走私制毒物品案件等。 )

下午3點多,在支隊走完分配程序,約莫30名學員被分配到下屬4個邊防大隊的20個邊防派出所。接我的前輩姓楊,見面第一句話,感覺就有弦外之音:「你能來『華僑』不簡單——不過這里的人都不簡單。」

到了派出所,我見到了所長陸飛,他1米6多,地中海發型,有一張飛揚跋扈的臉。我向他敬禮,並大聲說道:「領導好,新學員杜尚報道!」然而他並沒有理我,而是徑直走開了。

幾個小時後,有人安排我跟楊前輩住一起,哪想我前腳剛邁進宿舍,後腳就被楊前輩趕了出來:「我打呼嚕特別響,你去XX那睡吧!」然而我找了幾個宿舍,都沒有空床。無奈之下,我第一晚只得在雜物房過夜。

第二天早會,陸飛指著我介紹道:「這是我們所新分下來的學員杜尚,武警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喔,研究生喔!」他加重了「研究生」三個字的語氣,台下莫名其妙地鬨笑起來。而後,陸飛戲謔地對我說:「我也是研究生哦!花點錢就能買到!」說罷又轉頭罵起了老伍:「現在我們所有兩個『撈佬』( 對北方人的蔑稱 )了。」

散會後,老伍把我叫到一邊:「這里非常復雜,你少說話多做事,低調點兒,機靈點兒。還有,今晚跟我擠擠睡。」後來我才了解,老伍爸媽是做生意的,經濟基礎不錯,經常大手筆「孝敬」陸飛,最主要的是,老伍自己也非常會找錢,所以陸飛不會把他怎樣。

當天,處了一天警回來宿舍。在一樓樓梯口,看到一個白條雞一樣身材的年輕人被扒光了衣服,正在被3個同事踩到地上圍著打。他們用腳踢他肚子,用書打下體……這時,陸飛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說:「繼續。」然後把愣住的我叫到一邊,問:「我聽說你是個作家,挺能寫,還出過書?你想做內勤還是外勤?」

「報告所長,我想做內勤,搞文宣,發揮特長。」我實話實說。

他笑笑:「沒問題。我明天就安排你去內勤。」

隔日早會,陸飛宣布:杜尚為外勤民警,沒有責任區,有警就出,專職處警。

在老伍父母的指點下,我當老師的父母也嘗試著給陸飛送錢,希望我的工作能順利點,但是陸飛沒收——倒不是因為清廉,而是嫌少。

此路不通,父母又通過幾層關系,找到了陸飛當時的直接領導宣大,並送了3萬塊錢給他的母親,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調到宣大負責的銀海邊防大隊工作。

宣大收了錢,約陸飛在華僑鎮最貴的海鮮飯店吃飯。陸飛來時極不情願,我們幾次敬酒他都沒理,反而對我說:「你爸媽就是個臭老師,又窮又沒關系,你竟然還能進邊防,還能讀研,甚至能分到『華僑』,真是狗戳瞎!」

這番話讓宣大有些尷尬,恰巧此時,領導陳支隊長從我們包廂前走過,宣大和陸飛趕緊換了副面孔,端起酒杯沖了出去。

回來後,陸飛想起什麼似的跟我說:「你那麼能寫,給我搞搞宣傳吧。」

這句話讓我們一家看到了希望。於是爸媽通過關系,給我在當地日報找了個小版面,發表了一篇名為《華僑邊防派出所十項措施營造「廉政文化」》的報道。經過傳播,我們所火了,連總隊領導都過來視察。

領導來的那天,陸飛當著我們面,在自己黃色本田飛度車後箱塞滿了現金——視察結束後不久,陸飛成了「廉政標兵」,華僑所成了「廉政第一所」,而我也迎來了上班兩個月來第一次休息,雖然只有半天。

陸飛成為「廉政標兵」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搞了一場內部斗爭。他人脈廣、敢送禮,非常順利地趕走了一批「不聽話」的人,讓他們去啃了甘蔗,換上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志。我剛來沒多久,毫無影響力,也不涉及站隊問題,倒是躲過了這場風波。

那段時間,由於我和同事阿磊共同破獲了兩起強奸案、一起涉案金額700萬的詐騙案,分局領導注意到了我,就讓我帶著幾名協警,以「流動人口登記」的名義去搜集傳銷的情報。

有天,我們去某小區「掃樓」。一個女協警在我身後非常粗魯地敲著一戶人家的門,當時我正在跟一位老人面對面講解辦理居住證的好處,突然老人二話不說就把門給關了。我回頭一看,一個膀大腰圓、穿著跨欄背心的紋身大漢,正拿著一把砍刀沖了出來。

我意識到這個小姑娘惹事了,趕緊跟這位紋身大漢解釋:「我們是派出所的,登記流動人口!」

「X,人口普查不是民政局的事嗎?再說,你的證件呢?」

「我剛分配下來,證件還沒辦下來。」我轉身對嚇傻了的女協警說,「都跟你們說了,要文明禮貌,怎麼那麼不聽話!去,趕緊給大哥買兩瓶水賠罪!」我話音剛落,女協警就跑了。

「X你媽的,你當我傻是嗎!你說你是派出所的,怎麼穿武警的衣服?」說著,他拿刀背敲了下我的頭。我登時出了一身冷汗,陪著笑臉,解釋說我們是邊防派出所,不是公安派出所。

「什麼邊防,什麼公安,扯什麼犢子!」他推了我一把,並一刀砍了過來,我趕緊閃開。這時,大漢的老婆從房間里沖出來,拉住了他。

我趕緊跑到樓道口,叫另一個協警打110支援。沒多久,110接警台打了過來,話務員是老伍的女朋友:「喂?你那剛才什麼情況,分局的靚女說你報警?」

「我這邊很危險,需要所里的同事支援!」我話還沒說完,紋身大漢就又追了出來,把我和剛才報警的協警堵在了樓梯口。

這時我的工作手機響了,是陸飛:「叼你老母,你在搞什麼?」

紋身大漢拿著刀再次砍向我們,我閃過,好在他老婆趕過來拉住了他。

「我在排查,一個協警敲門,裡面的人就拿著砍刀來砍我們!所長,我需要支援!地址是……」我聽到電話里有個同事說「我去看看」——是蔡總的聲音,他曾在抓捕嫌犯的過程中被砍過幾刀,差點犧牲,那天在宿舍前挨打的「白條雞」,就是曾砍傷他的小混混。

先是聽見陸飛在電話里吼蔡總:「去什麼去,去你XX!所里沒司機,難道你叫我來開啊!」接著又問我:「他砍到你了沒?」

「沒有。」

「砍到你再說!」陸飛掛斷了電話。

紋身大漢放下刀,問我:「你們領導說啥?」

「他叫你砍我,砍完再抓你。」

他愣了幾秒,喊道:「你他媽消遣我啊!」

這事之後,只要蔡總當值,處警就會叫上我,還教會了我如何「偷得浮生半日閑」。

蔡總負責的片區是貴興市場一帶,那邊傳銷不多,但是「盜、搶、毒」案件不少,我們每天都能接到十個八個電單車被偷、錢包被盜的報警。對此,陸飛很明確地對蔡總表示:「不要多事!」

我處警多了,漸漸跟群眾熟悉了,線人也就有了。市場賣菜的菜婆跟我說,她知道那群賊是誰,「如果要抓人,可以指認」。

有天中午吃飯,陸飛聊到了這段時間市局正在開展的「嚴打盜搶」行動,並說計劃組織力量,在貴興市場一帶開展專項打擊盜搶行動。

我嘴快,接了句:「我有線人,知道那些賊是誰。」

話一說完,整個飯堂突然安靜下來。

「你他媽怎麼知道的?!」陸飛的語氣讓我感覺有些不妙。

「賣菜婆告訴我的。」我實話實說——蔡總當時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失望。

一周後,所里搞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專項行動,我們唯一一個晚上的休息被取消,進行抓捕前的演練。然而專項行動不是最終目的,拍照、寫通稿才是。在演練的那天晚上,所里的內勤組已經寫好了幾篇新聞稿,只差現場圖片。

專項行動當天,我們按照預演,幾人一組,但是沒多久,就變成20多個人聚在一起,個個殺氣騰騰,穿著便服,配製式三尖頭皮鞋。為了不被陸飛找茬,我們在鏡頭前「演」得很賣力,有個姓潘的同事還崴了腳——雖然最後半個賊都沒抓到,但照片拍得特別有氣勢。

說來奇怪,行動那晚,陸飛的司機何海還是不知從哪兒抓了幾個人回來。事後阿磊跟我說:「抓不到人就花錢找『專業人士』頂包,這又不是什麼行業秘密。」

我雖然「覺悟」低,但對陸飛可能仍有利用價值:一是因為我能寫,還有就是我手頭上有情報。所以陸飛決定通過他的「左護法」、我的學弟蔣健來做我的「思想工作」。

一次安保行動,我和蔣健被分到一組,沒聊幾句,蔣健就以「過來人」的身份給我上了一堂教育課:「案子是破不完的,警是沒完沒了的,老百姓的事關你屁事?這些工作不需要太認真!」

談到以後的職業發展時,他又說:「你要明白,不管在哪兒,領導最喜歡的是會來事、能搞錢的人!不喜歡有主見的,也不喜歡聰明人。咱們邊防有句話,『領導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我雖然比你小一屆,但早來兩年,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我聽得出,他在旁敲側擊我關於抓傳銷的事——陸飛喜歡抓傳銷,因為來錢快,為了以最快速度從傳銷者嘴裡逼出錢來,他們需要肯動手、會動手的人。之前,陸飛在鄉下派出所當所長時,曾把一個不願意頂罪的人胳膊打斷,以至於後來賠了40萬、並威脅「幹掉他全家」才擺平此事。他出色的「向上公關」能力,讓各級領導沒再追究,只給予了「暫停升副團」的處分,讓他葬送了幾年的仕途時間——所以後來,他每到一處必先培養一兩個忠實的打手,蔣健就是其中一個。

蔣健先是煞有介事地跟我痛斥了傳銷佬的可惡之處,「恨不得打斷他們的腿」,之後話鋒一轉,畫起了大餅,說他「在領導的教導下」,剛來這的第一年就能買「馬6」了( 這款車在那時大概是20多萬 ),再過一年差不多就可以買房( 當時本地房價均價4000元 ),而且已經入股了「大潤發二期」。接下來是正題,他叫我「不要自作聰明,否則後果很嚴重」。

我自知沒關系沒背景,一旦出問題,絕對擔不起,所以我連連表示:「受益匪淺,感謝兄弟提醒,感謝老大信任。」

蔣健的這次「思想工作」,讓我感到了危機,於是多方嘗試,想找關系調離「華僑」。我爸媽輕信了一個學生家長的話,送了一大筆錢托其辦事,之後卻杳無音信。我這邊也找了很多戰友,不是獅子大開口,就是趁機勒索,總之最終不了了之。

然而我試圖調離的背後運作,陸飛很快就知道了。一次晨會,他直言不諱地對我說:「叼你個公龜的,你哪都走不了!再搞事,我整死你個『撈佬』全家!」

那時候,我遲遲辦不下軍人身份證,也沒有武警警官證,所以什麼銀行卡都辦不了,發工資都是走現金。每次月底,我都得求陸飛的「右護法」、負責財務的董斌代領。

自從陸飛發話「要整死我全家」後,我的工資他就會拖個一兩周,再將我原本4300多元的工資扣下300多好處費。

已經到了扣錢這個份兒上,我決定學乖。每次輪到陸飛帶班,我就會讓幾個協警打電話報案,舉報某某地方有傳銷集會,之後我和搭檔阿磊一起抓人回來,交給陸飛。最瘋狂的一次,我和阿磊兩個人、兩桿槍( 一把五四手槍、一把防爆槍 ),6發子彈( 含2發空包彈 ),一下子抓了30多個傳銷佬回來。陸飛非常開心,我本以為他會讓我參與審訊,結果他一下子給我放了3天的假。我休假回來,那些傳銷佬早就放了,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搞了多少錢出來。

過了兩天,司機何海開了一輛路虎到所里,並炫耀稱「這是老大新提的車」。後來被陸飛叼了半個多小時後,又改口說是「自己買的」。

沒多久到了中秋,陸飛又換回了原來那輛飛度,還是在後備箱里塞滿了現金,和何海一起毫不避嫌地拿著尺子量,並分成了十幾摞。而我們中秋那天的福利不過是200塊錢外加一盒月餅。

因為多少能找點錢回來,陸飛也就默許了我和阿磊的搭檔,每個月還能給一兩天假。我有驚無險地又過了幾個月,直到蘇教導員的到來。

蘇教是地方大學生入伍,沒啥過硬的後台,幹了好多年都沒什麼起色。因為還有兩個孩子和老人要養,他說為了進「華僑」,自己把房子抵押了才湊夠送禮的錢。

剛來沒幾天,蘇教就把我和阿磊調到了他的宿舍。他想拉攏我倆,但我們都保持中立,不做表態。不過有他在,在陸飛不當班的日子裡,我們也相對能輕松一點,阿磊甚至能借隔壁茶店的電腦打上幾局FIFA。

雖然陸飛認為蘇教不敢太「跳」,但還是低估了蘇教的能量。

2013年秋天,「電魚」事件被媒體曝光。「華僑」這一帶的幾個漁業碼頭,一直存在「電魚」現象,因為很多事牽扯不清,所以派出所選擇明哲保身。鬧騰了幾天,本以為風頭過了,哪想陸飛這邊剛休假,蘇教立馬就抓了幾車涉嫌「電魚」的漁佬回所里。因為人多,以至於到了大半夜,籃球場上還坐滿了人,整個派出所都彌漫著一股子魚腥味。

蘇教交代其他民警:「不要睡了,連夜審訊,連夜結案!」誰知這邊剛開始做筆錄,陸飛就從南寧殺了回來,完美「截胡」。

那天晚上,陸飛在籃球場上像瘋狗一樣地罵蘇教,並連夜把這波人給放了。蘇教的第一次找錢嘗試宣告失敗。那次之後,蘇教老實了一段日子,直到過完年。

有天晚上10點多,陸飛前腳剛走,蘇教後腳就開車上南寧送禮,凌晨4點鍾才回來。那天清早洗漱時,他十分認真地對我說:「教教我怎麼搞傳銷吧。」

當時,我覺得如果陸飛陞官調走後,輪到蘇教管事,我應該有好日子過,於是就把對付傳銷的方法告訴了他,並給了他幾個房號——那都是「A級大經理」的住處。蘇教心動了,但苦於手下沒兵,最終還是沒有付諸於行動。

那時候,蘇教也許是從上面得到了什麼升遷的消息,跟陸飛的沖突越發明面,我和阿磊自然受到了牽連——沒多久,我們就被調離了蘇教的宿舍,我又開始了每天24小時處警的日子。那段時間,我只有在巡邏時才能短暫休息一會兒,找個犄角旮旯,在那輛破金杯麵包車補覺,即使這樣,一天也睡不到3個小時。

阿磊是司機,隔三差五還可以休息一天半天,但我不行,在連續高強度工作了一個多月後,我身體出現了嚴重的不適,於是向陸飛請假去醫院,哪想得到的回復卻是:「能不能死?要是死不了不要去,去了所里沒人處警!」

接下來的一次處警,讓我的人生發生了轉折性的變化。

那天,我和阿磊接到蘇教的電話,他給了一個地址,讓我們去抓一個「粉頭」。這個「粉頭」之前陸飛曾暗示過不能動——但蘇教非要抓,我們也只能還是去了。我們剛把人抓回來,所里這邊馬上就開始了訊問,因為證據確鑿,程序走得非常快。

到了傍晚,我接到了副所長的電話,他叫我繼續出夜警,我答道:「我好幾天沒睡覺了,你還是叫別人吧!」過了一會,陸飛又打電話給我:「今晚你跟戰士一起看人。」

我和小戰士把那個「粉頭」扒光後,拿著水龍頭一頓沖,檢查完他身上沒藏東西之後,把他送進了拘留室。沒一會兒,副所長來了,他把我倆支出去,說要單獨問這個「粉頭」一些問題,幾分鍾後他叫我們進去,繼續看人。

「粉頭」睡了之後,我們也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來。因為太累,那個「粉頭」半夜的嗚哇亂叫我們選擇了無視——有毒癮的人都這樣,我們早就習以為常。

一大早,老伍帶著另一個戰士來提人,准備體檢之後送往看守所。我則繼續處警。

中午,我處完警回到所里,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原來那個粉頭吞了一顆很長的釘子,導致胃穿孔,大出血。

我們的拘留室是徹頭徹尾的「軟包」,別說釘子,除了鐵柵欄,連個金屬的東西都沒有,況且我們也對他進行過徹底的搜身。只是監控有死角,我雖有想法,但卻無法證實釘子的出處。

第二天晨會,陸飛輕描淡寫地對我說:「如果那人死了,你杜尚就等著進去吧。」

散會後,他把我叫到一旁,跟我挑明。我眼前只有兩條路:第一,如果那人出事了,我全責,准備處分或者進去;第二,承擔那人的醫葯費,閉上嘴,如果可以他會把事情壓下來。

我選擇了後者,之後按照財務的要求,准備了7000塊的現金。這事的後續我不清楚,所有人都對我避而不談。

一天晚上吃飯時,我突然出虛汗,如下雨一般。看到我臉色嚇人,陸飛趕緊叫我去市醫院看看,並囑咐我:「好好看病,千萬不要那麼早回來」。

我在醫院里前後折騰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支隊領導幹部例行調整,陸飛的靠山之一被調走,新上任的領導林支恰巧是我爸的朋友。我爸覺得機會來了,馬上把我的事說了,希望他能幫忙處理。

林支聽後很生氣,對我爸說,「會對這件事徹底調查的」。結果,他本已做出處理陸飛的決定,最後關頭卻被總隊某領導壓了下來,並給我扣上了「消極怠工」、「精神有問題」等帽子。

我很失望,不想再干這份工作了,希望可以轉業或復員。可是家裡不想讓我丟了鐵飯碗,況且為了這個工作,他們已經掏空了幾乎全部的積蓄——折衷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調離。

林支的處境被動,既不回我爸的簡訊也不接電話,我爸只好寄希望於林支之前的得力門生——時任人事處處長周主任。我爸的想法很天真:林支是他多年的朋友,人事處那邊只要打點好,上下一通氣,把我調到其他派出所應該不難。

一天晚上,我爸騎著電單車搭我去了廣東路邊防支隊。我的包里塞了1萬塊現金,周主任一旦鬆口,就馬上塞給她。

我剛進支隊大門,一個小幹事就跟我熱情地打起招呼:「嗨,尹梁,你又來了?」——尹梁是我們所新分下來的同事,父親是某廳級領導,剛分過來的時候,陸飛他們曾隔著半條街歡迎。

到了辦公室,周主任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尹梁,你調到總隊記者站的事沒問題,上面已經通過了。」

我有些無語:「周主任,我不是尹梁,我是華僑所的杜尚。」

我們就調離的事聊了半天,周主任最後問我,要不要去鐵山港看油庫,「那裡不需要走關系也不需要送禮,想去的話馬上就可以調過去」。

我拒絕後,她又建議:「總隊記者站招人,你可以回家買個數碼相機練習練習,再買個公考教材,學習一下。」

我在家復習了一段時間,可沒想到等到快報名時,周主任又打電話過來叫我「自願放棄」:「你這種精神有問題的,總隊報名那關都過不了。」

聽完電話,我很氣憤,決定「死豬不怕開水燙」:先給陸飛發了條簡訊,說我由於個人原因,不適合部隊的生活,不適合派出所的工作,心情抑鬱,有自殺傾向,感謝領導一直以來的關心,希望組織能給我個機會,讓我退出現役。

陸飛只是回了句:「好好養病,改天我去看你。」

之後,我去市復退軍人醫院,跟一個老醫生說我有自殺傾向,並在隨後的MMPI( 明尼蘇達多項人格測試 )測試上故意往抑鬱症方向答,順利拿到了「重度抑鬱症」的診斷。

幾天後,由支隊、大隊、所里組成的三級慰問組來我家「探望」。支隊由一個小科長代表,大隊是陳政委出面,所里是蘇教和內勤,陸飛並沒有來。

他們建議我去大城市發展,承諾會給我辦轉業或者復員的事,並表示不會拖欠工資( 實際上拖欠了3個月 )。最終,我接受他們的提議,並收下了500塊慰問金。

那天,林支終於有了消息,他給我爸發信息,只有6個字:「兄弟,實在抱歉。」

2015年9月,我以上尉正連職銜正式離開公安邊防部隊,按戰士復員處理,拿了遣散費後,我孤身來省會闖盪,開過甜品店,做過證券經紀人,現在開了家小公司。

我走後沒多久,阿磊被陸飛調去了油庫,後來我建議他發揮所長畫漫畫,現在小有成績;老伍不願做陸飛叫他做的一些臟活,後來又因為一起案件和他起了沖突,被調到百色某大山帶兵;林支和陸飛也漸漸水火相容了起來。再後來,陸飛陞官到某大隊當了一把手後,蘇教接了班。

如今,隨著公安邊防部隊退出現役,得知陸飛一夥人已經被法辦,我的故事總算可以翻篇而過了。

(文中人名、地名皆為化名)

作者 | 杜尚

編輯 | 任羽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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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消防還可能再改回現役嗎

先來說一下背景,組建國家綜合性消防救援隊伍是大勢所趨。

在機構改革方案前,承擔具體應急管理工作的國務院有關部門包括發改委、公安、民政、林業、地震、氣象等部(委、辦、局),應急管理的力量分散一直備受爭議。

《中國 應急救援 》雜志今年刊發的一篇文章中(《我國應急管理職能整合後的救援隊伍建設》)提到,「在參與處置特大突發事件時,因部門之間交流合作的機會少,參戰救援隊伍的隸屬、組成,救援人員的綜合素質各不相同,加之平時很少進行針對性訓練,在實際救援過程中,容易出現工作被動、人員忙亂、定位欠准確,職責不明晰等現象。」

上述文章還介紹:

武警消防部隊約18萬餘人,在各省、市、縣都有相對應的消防總隊、支隊、中隊,主要擔負消防保衛任務和應付突發事件雙重職能,除完成火災撲救任務外,還積極參加以搶救人員生命為 主的危險化學品泄漏、道路交通事故、地震及其次生災害、建築坍塌、重大安全生產事故、空難、爆炸及恐怖事件和群眾遇險事件的救援工作。

武警森林部隊約2萬餘人,共計11個總隊(含一個旅級機動支隊和直升機支隊),分散在黑龍江、內蒙古、吉林、福建、雲南、四川等14個省(直轄市、自治區)的重點林區。主要承擔森林防火滅火 和林政執勤、野生動植物保護任務,同時承擔地震救援、抗旱救災、防洪搶險等任務。

部署

雖然是大勢所趨,但究竟要怎麼落地一直備受關注。

在外界看來,退出現役轉為行政編制,對於消防官兵而言,不僅是脫去軍裝,更意味著現役軍人的身份、職位職級、工資待遇、管理機制、社會榮譽感等將全部改變。

昨天的框架方案從 「職務職級序列設置」「人員招錄使用和退出管理」「職業保障」 三個大的方面給出了高層的部署要求。

根據官方的通稿,有一些重點值 得一提:

建立健全專門管理和保障辦法,經過3年的試行磨合,形成一套與有關法律法規相銜接、比較成熟定型的政策制度。

省、市、縣級分別設消防救援總隊、支隊、大隊。

森林消防總隊以下單位保持原建制。

根據需要,組建承擔跨區域應急救援任務的專業機動力量。

建立專門的銜級職級序列,國家綜合性消防救援隊伍人員,分為管理指揮幹部、專業技術幹部、 消防員 3類進行管理。

制定消防救援銜條例,實行銜級和職級合並設置。

實行專門的人員招錄、使用和退出管理辦法,保持消防救援人員相對年輕和流動順暢。

設置專門的「中國消防救援隊」隊旗、隊徽、隊訓、隊服。

消防救援人員繼續享受國家和社會給予的各項優待,以政治上的特殊關懷激勵廣大消防救援人員許黨報國、獻身使命。

保持轉制後消防救援人員現有待遇水平

研發消防救援新戰法新技術新裝備

組建專門的消防救援學院

一個月徵求到意見逾1.3萬

框架方案中的一些部署已經展開。

8月27日,在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五次會議上,應急管理部黨組書記、副部長黃明曾受國務院委託,作了《綜合性消防救援隊伍消防救援銜條例(草案)》的說明。

根據高層部署,要設置專門的「中國消防救援隊」隊旗、隊徽、隊訓、隊服,但過渡期怎麼辦?

上周應急管理部下發了一則公告,公告明確:

「自2018年10月10日零時起,至國家綜合性消防救援隊伍制式服裝配發前,原公安消防部隊、武警森林部隊和警種學院人員停止使用武警部隊制式服裝和標識服飾,統一穿著無武警標識的作訓服,並在作訓服左兜蓋上方佩帶消防救援隊伍身份標識牌。」

也是在上周,10月9日10時,公安消防部隊正式移交應急管理部,這意味著武警消防部隊53年的現役成為歷史。